是熙不是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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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当东西(哲凡篇,一发完)

看标题就知道还有其他篇,比如双云、深呼晰、卓玮等,棋昱从头到尾都有,只打提及cp 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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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天正是顶热的时候,日头烤的气闷,没一点儿风,知了在树上一刻也不安生。

小院儿西南角搭了三个葡萄架,郁郁的葡萄叶把太阳都遮了去,就漏了星星点点洒在小藤桌上。

蔡程昱正在葡萄架下乘凉。他躺在藤摇椅上小憩,一只手搭在肚子上,带了一串儿紫檀木的手珠。手边的藤桌上放了一盘井水淬过的凉西瓜跟一壶刚沏的碧螺春。

院里正中间摆了两个大缸,一个大缸里头种满了睡莲,淡粉色的花尖儿刚刚露出缸沿儿,花香被闷热的空气包裹着,散不出去。另一个大缸里头种了几朵睡莲还养了两尾鲤鱼,一黑一白。两尾鱼白天都藏在漂浮的莲叶下,只有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游出来把嘴伸出水面吐几个泡泡。

好容易来了风,还没等耳边的知了消停,梁朋杰从前头跑进来,“蔡蔡,方方让你去前头一趟,有买卖。”

藤椅上的人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梁朋杰心思再重复一遍,还没开口就听见藤椅上的人说,“知道了。”





蔡程昱开了个买卖,是家当铺。

这家当铺可以典当任何东西,不管是黄金珠宝还是破衣烂袄,只要它的故事足够动人,你想要什么,当铺都能给你。而且典当也没有期限,什么时候想赎回去都行,至于要用什么赎回去,这也得看老板的心情。

由于当铺的特殊性,蔡程昱一个人是看顾不过来的,阿云嘎跟郑云龙一合计,索性把家里所有孩子都赶去当铺帮忙。

张超沉稳可靠,阿云嘎让他负责库房,毕竟当铺里用来做交换的东西太五花八门,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来打理。

方书剑头脑聪明负责柜台,梁朋杰心思缜密负责记录。当铺每天人来人往,有诚心来典当的也有诚心来找茬的,总得有个机灵的看着,俩人互相照应着,才不会出错。

黄子弘凡的工作时间跟其他人都不一样,郑云龙嫌他太吵,让他白天睡觉,晚上守夜。

蔡程昱则是当铺的掌柜,一般的小事物方书剑跟梁朋杰就打发了,除非遇到“好生意”,否则他通常都窝在后院睡觉。




蔡程昱到前厅的时候方书剑在柜台后面算账。

梁朋杰已经把大致情况跟蔡程昱讲了一下,方书剑冲着前面对着把油纸伞发呆的人努努嘴,就是他。

蔡程昱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人,一身黑色的劲装,袖口紧紧扎起,领边跟下摆绣了一圈暗红色的花纹,腰间别了一块血玉。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李,李向哲。”

“李公子可是要当什么东西?”

“是……当这把伞。”

“我能听听这把伞的故事么?”





那一年少年初长成,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最是招人嫌的时候,李家老爷子想得个耳根清净,便打发儿子去给好友送东西,还嘱咐他没个三五年别回来,只每月给家里寄封信让人知道还活着就行。

李少爷初入江湖仗着不俗的武艺跟活泛的头脑也没吃太大的亏,唯一一次,是差点被骗进烟花之地做小倌。只因为李少爷生了张俊脸,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再配上常年习武练出的好身形,惹得那些见惯了娇媚柔弱的登徒子起了想尝新鲜的歹念。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着英气的少年打起架来也很英气,一个人砸了整条烟花街。从街头到街尾,李少爷一把长剑舞的似关二爷的大刀,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砸完街李少爷翻身上马扬鞭而去,背影潇洒。

一路走走玩玩惹惹事,花了近三个月李少爷才来到金陵城。

瓢泼大雨浇熄了繁华,李向哲骑着马漫步在街上。他也想快点找个避雨的地方,他一没斗笠二没蓑衣三又不傻,不至于发疯淋雨,是他的马不知道犯什么拧子,偏要在雨里玩,马蹄哒哒哒的专往水坑里踩,李向哲吼也不行打也没用,马儿依然我行我素。

后来李向哲放弃了,淋雨就淋吧,自己的马合该宠着,他还得靠这匹马回家呢。





雨帘濛濛,一架马车从远处慢慢驶来,四角悬着的铃铛一晃一晃声音清脆。

小路比不得大街宽敞,马车与马自然不能同时而行。李向哲便扯了缰绳要让过马车,谁知马车却停在了他的面前。

赶车的小厮递过一把油纸伞,“这位少侠,我家少爷见您浑身湿透,命小的给您送把伞。”

李向哲没有接伞,看了看镂着繁复花纹的车轮道:“多谢了,只是我并不需要。”

“少侠不必推诿,大雨寒凉切莫伤了身子。”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温柔干净。像雨滴落进水里,在李向哲心上荡开一圈涟漪。

“我与公子素未谋面,何故赠伞?”

“非要寻个由头么?那便是多谢少侠刚才让路了。”

大约是觉得无聊,李向哲的马儿开始不安分,一边踢泥一边打响鼻。

“这马倒是有趣。”

李向哲正安抚他的坐骑呢,闻声抬头。马车的薄帘掀开,露出车中人的脸,一双弯弯的眸子让李向哲想起家中后院那一树的白梨花。

待他回过神,马车已经摇摇晃晃走了。李向哲冲着雨幕大喊:“伞要怎么还你?”

哗啦啦的雨声吞没了车轮碾过的声音,铃铛的清脆跟那人温柔的声音却一丝不落的落入李向哲的耳朵。

“玄武西贝。”





李向哲到了龚家把自家老爹交代的东西给了龚老爷子之后就拉着龚子棋问玄武西贝。

龚子棋念叨了几遍一拍大腿说那不就是玄武湖边上的贾家嘛!

李向哲一听眼睛都亮了,拉着龚子棋就说你多说说那贾家怎么回事。

龚子棋说想打听贾家啊,先陪我过几招,这金陵城没一个能打的,都要憋出毛病来了。李向哲骂他不要脸,自己这千里迢迢赶路还没休息呢。龚子棋不管,拿了剑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数落李向哲,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几天的路硬是花了三个月,大概是爬过来的。气的李向哲抄起剑就去跟龚子棋拼命,俩人在雨中打了半个时辰,难舍难分,最后以俩人肚子饿了跑去厨房找吃的告终。

吃饭的时候龚子棋告诉李向哲,贾家是书香世家,家里都是文绉绉的读书人。家里就一个独子叫贾凡,打小就聪明,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说来也怪,这贾凡文采非凡,大家都以为他会参加科举没成想他跑去书院做了教书先生。





第二天李向哲就跑去找贾凡。结果贾府的人说少爷出门远游了,让李向哲过几天再去。

等李向哲再去的时候,贾府的人说少爷去书院教书了,于是李向哲又跑去了书院。他到的时候学生们已经走了,空荡荡的庭院让李向哲以为自己又白跑一趟。他转身要走,身后传来隐隐的琴声。

李向哲循着声音找到了在抚琴的贾凡。

贾凡看到李向哲,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手指三两弦轻拨,如同山涧泉响。李向哲斜倚在门上,怀里抱着油纸伞,静静地看着贾凡抚琴。谁都没开口,一个弹琴一个听,从日暮时分到月上枝头。

最后一个音落,李向哲站直身子,目光直直的盯着贾凡,“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贾凡笑了,好看的眼睛弯弯的,让李向哲想起他爹娘。

小时候他爹总是跟他一起看他娘弹琴,李向哲嫌烦,他不明白他爹怎么就能傻呵呵的一听一下午。他爹揪着他的小辫子告诉他等他长大了就懂了。

他好像有点懂了。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雨。李向哲撑起伞往贾凡那边靠了靠。但一把伞也只够一个人撑,李向哲怕贾凡淋了雨着凉,便把伞往贾凡那边倾,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淋在雨里。

到了贾府雨还没停,伞自然没有还成。

李向哲拿着伞站在雨里跟贾凡道别,“今晚这伞先借我一用,过几日定还给你。”

“要收利息的~”

“没问题,多少我都给得起。”

噗嗤一下,贾凡笑出来,嘟囔了一句傻子。

李向哲突然懂了一个词,一笑倾心。

去找贾凡的日子越来越多,每次都是打着还伞的由头。龚子棋要找李向哲都不用去李府别院,直接去书院或者贾府,一找一个准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么就是李向哲没带伞,要么就是下雨,反正那把伞来来回回,再没回到贾凡手上。

春柳抽芽时,按辔徐行游遍金陵。

夏荷蝉鸣时,光风霁月泛舟玄武。

秋风萧瑟时,一琴一剑一颦一笑。

冬雪纷飞时,一茗一酿一生一世。





龚子棋站在城门楼下抖着手骂李向哲见色忘义重色轻友,才跟人贾凡认识了几个月就要上赶着回去准备求亲,一点出息都没有。

李向哲对龚子棋的跳脚嗤之以鼻,指不定以后谁比谁更没出息,半斤何必嘲笑八两。

李向哲满心欢喜的回家准备求亲,事无大小他都亲自盯着,恨不能把月亮也摘下来给贾凡一并送过去。

就在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龚子棋的一封信让李向哲如坠冰窟。

贾凡要成亲了,婚期定在下个月。

李向哲跨上马就往金陵城奔去,怎么会这样?他都跟贾老爷讲好要来求亲,贾凡为何会与他人婚配?

到了金陵,贾府自然是大门紧闭。李向哲在门外又拍又喊足足闹了快半个时辰,贾府才有人传信儿。

贾凡就给了李向哲一句话: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李向哲不信。

难道上元节放河灯许的“花好月圆人长久”的愿是假的么?难道在报恩寺佛像前讲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是假的么?难道这近一年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吗?

他不信!他要当面问个明白!

当夜李向哲潜入贾府要带贾凡私奔,他确信他们是两情相悦,贾凡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只要逃离这儿,他们又能过快乐的日子。

只是李向哲万万没想到,曾经那温柔粘糯的声音会说出冰冷伤人的话,永远带着笑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只有冷漠疏离。

李向哲输了。论心狠,他比不过贾凡。

贾凡为了逼退他可以手握着刀尖直直的往心口扎去,但他不能看着贾凡受一点点伤。

于是他说我放弃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

我祝你百年好合。





“所以你想用这把纸伞换什么?”

“……我不知道。随便当吧,只要别让我再看到这伞。”

“那为什么不干脆丢掉?”

“………舍不得。”

蔡程昱点点头,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下摆,“李公子回吧,这笔买卖我们不做。”

“为什么?”

“你的故事我不感兴趣。”

“你说什么?”李向哲腾的站起来,他人高马大又气势汹汹,在柜台后面的梁朋杰跟方书剑紧张的不行,生怕蔡程昱挨打。

蔡程昱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折扇敲敲李向哲的左胸口,慢慢悠悠的开口,“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全亮,当铺就有人上门了。

黄子弘凡正扒着水缸边儿逗里面的白鲤鱼呢,就听见大门被砸的咣咣响,他赶紧去前头打发那人,这要是把他妈吵醒了,指不定要怎么修理他呢。

敲门的人冷着一张脸,眉目间的距离较常人的略短一些显得十分凶悍,尤其是他一抬眼盯着你看的时候,像极了寺里供的夜叉像。

黄子弘凡算是家里胆子最大的,但现在也有点打怵,毕竟来者不善。他开了条门缝儿,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说,“你找谁啊?这天没亮我们没开门呢。”

那人往前踏了一步,“我找你们掌柜的。”

蔡程昱是让黄子弘凡晃醒的。

他本身就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九个都在睡着,他就从没在天不亮的时候醒过。黄子弘凡这一下子可是触了蔡程昱的霉头,眼瞅着自己大哥要生气,黄子弘凡赶快解释:“这不怨我,门口有人咣咣砸门非要找掌柜,那我可不得赶紧进来找你,这要是把咱妈弄醒了,咱五个跟咱爸都得脱层皮,再说了这一大早就来当铺肯定是有急事儿啊,万一人家等着换出去的东西救命呐?不是我说啊哥,这救人一命胜造七…哎哥你去哪儿啊哥,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呢?哥你等等我,那人不像个好人……”




龚子棋本是来替李向哲出头的。

昨天李向哲在当铺碰了壁就去找龚子棋喝酒。龚子棋一听当铺不给当,当时就要来拆了当铺。李向哲还劝他说不当就不当,这就是天意,老天爷怕我将来后悔。

龚子棋不乐意了,说在这金陵城还有人敢不给我兄弟面子的,借着酒劲儿撒下豪言壮语,就算不拆了他那小破买卖,爷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第二天酒还没醒利索,龚子棋就上门找茬了。

蔡程昱跨进前厅,也没看眼前站着的人,闭目靠在椅子上,“您有何事?”

一把清冷的声音击在龚子棋心上。

他发誓他真的是来替李向哲找茬的。他原以为当铺老板是个入土半截的老头,没想到是个少年。

白皙的面容带着几分不食烟火气的疏离,几颗黑痣却又给了那张脸几丝俏皮生气。即使闭着眼,透过带着水汽的睫毛跟泛红的眼角,龚子棋也能猜到这双眼睛该有多美。

带着露水的蝴蝶扇动翅膀,搅乱了一汪春水碎月。

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栽了。

他是那个没出息的半斤。

颜色蔡掌柜自然没有看到,倒是憋了一肚子气。大清早被叫醒不说,来找他的那人居然一句话没说就跑了,给蔡掌柜气的当时就把门口的灯笼拆了,写了个条子贴在门上。

今日歇业。






蔡程昱难得没有睡觉,他站在葡萄藤下剪葡萄,一小簇一小簇的剪,剪完只剩下一根梗连在藤上。一盘子绿玛瑙泡过井水,拎出来还挂着水珠,在太阳底下跟发光一样。

他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甜的要命。赶紧咽了几口茶水,才些微冲淡了那股腻劲儿。抬头望望日头,蔡程昱又冲着水缸的方向说了句黄子记得晚上吃葡萄,就去前厅找梁朋杰了。

通常蔡掌柜是不到前厅去的,所以方书剑看到他还是有点惊讶。

蔡程昱从方书剑手里拿过笔,随手扯了张纸写了两个字,就揣进了信封里,“方方,若是一会那个当伞的来了,你就收了,不管他要什么,只给他信封就行了。”

“他要是没来怎么办?”

“那就是真的无趣啊。”

说完又回去后院睡觉了。

下午时分,李向哲来了,这次还跟着龚子棋。

“客官要当什么?”

“这把伞。”

“客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

方书剑点点头,麻利的写了一份当票递给李向哲,信封也一并给了,“这是当票跟你要的东西,若要赎回,带着当票过来再谈。”

李向哲接过信封打开,纸上只写了两个字,摆谱。他跟龚子棋对视一眼,俩人都没弄懂。

龚子棋想问问什么意思,结果方书剑摇头,表示他也不懂,俩人只好回去研究。

龚子棋说你要贾凡,结果他给你张写过字的烂纸,屁用没有,这明显就是个黑店。

李向哲笑笑没说话,是他自己报的期望太高了,还真以为那家当铺可以换来自己想要的。这样也好,纸伞不在,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忘了他。






龚子棋觉得有点憋屈。明知道是个黑店还不能去砸了,毕竟那个掌柜看着白白嫩嫩又小小的一只,吓坏了可怎么好。

两个才貌双全的公子哥在大街上叹气。

龚子棋拍拍李向哲的肩,说既然东西都当了就莫要再怀念过去了,兄弟带你去金陵最好玩的地方去玩,堂堂宁城小王爷就得有个爷的样子。

就好像被人猛的扎了一针似的,李向哲倏的抖开信纸,跟魔怔了一样不停的念叨摆谱摆谱。

龚子棋被吓了一跳,就要伸手去掰李向哲左手中指,他听他奶奶说被鬼上身了掰中指能把鬼给掰出来。还没碰到,龚子棋就被李向哲拉着往回走,边走还边说这次我一定会跟他在一起。

回到李府别院,俩人就开始合计。

龚子棋先派人去打听了要跟贾凡结亲的那户人家,要问整个金陵的情况,龚子棋自然是要比外来的李向哲了解许多。毕竟,龚子棋他爹是金陵城城主。

没多时,消息就给打听到了。

那户人家是前几年刚搬来的,做布匹生意,在金陵开了两家染坊三家布坊,也算是金陵城里的富户。那人还打听到,下给贾府的求亲礼数目不小。

俩人心中有数了,看来这贾老爷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为了点银钱就要棒打鸳鸯把儿子给卖了。

李向哲手指点点从当铺拿回来的纸,跟龚子棋会心一笑,看来是时候得让他们看看宁城小王爷是何许人物了。





这几日,金陵最热闹的地方不是前街跟酒楼,而是城门楼,一辆辆装满了求亲礼的马车进城,大红布盖着看不到,但是光这架势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值不少钱。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天,九十九辆马车都齐了。早上从李府别院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贾府。走前龚子棋还特意放了一挂红炮,震耳欲聋把街坊四邻都炸出来看这气派的队伍。

李向哲骑着马走在前头,他本就生的俊,此刻锦衣玉冠风度翩翩,一路上惹得路人议论纷纷,不知是谁家这么有福气,得此乘龙快婿。

队伍浩浩荡荡风头尽出,游遍了大半个金陵才到贾府。守门的小厮被眼前的阵仗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去喊管事的。

这边贾老爷着急忙慌的往外跑,那边龚子棋拿出了十成十的架势,要好好给贾老爷长点记性。贾老爷一看龚子棋立刻抬手作揖说着龚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龚子棋开门见山,直接就拍着贾老爷的肩膀指着马上的李向哲说这我兄弟宁城小王爷,头些日子跟贾老爷说好要定亲的,不过回家备礼耽误了些时日,怎得回来贾凡就定了别人?贾老爷是个读书人,自然懂得信义二字怎么写。退一万步讲,我这兄弟受得了委屈,他爹可受不得,你是不知道老王爷那火爆脾气啊,在马背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啊最恨背信弃义的人。

贾老爷子被龚子棋一番话说的脑袋上直冒汗,李向哲也不含糊翻身下马,长身玉立不语自威。贾老爷连忙解释说是对方硬逼着自己定的亲,自己一届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啊。龚子棋说那正好既然贾老爷不愿意那就就地退亲吧反正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办礼。





“那贾老爷还犹豫,估计是想提条件,后来李向哲说那算了让他老爹亲自来吧,你们没看到啊,贾老爷脸儿都吓绿了哈哈哈哈,立马派人去退亲。”

吃晚饭的时候黄子弘凡在转述他去凑的热闹,张超敲敲他的碗,“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蔡程昱放下碗筷就往前厅走,方书剑问他去哪,他说去前头等着收当票。

几个人都觉得好奇,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蔡程昱居然主动去前厅!!这可得好好围观啊!几个人筷子一扔就跑到前头凑热闹。

没多时,李向哲满面春风的走进当铺,对着蔡程昱作揖,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蔡掌柜。”

“李公子不必客气。想必这次来是要赎回油纸伞了吧。”

“正是,只是不知我备的这份够不够赎回油纸伞。”

方书剑作为一个账房激动了!小王爷财大气粗的,这回他老云家当铺铁定赚翻了!

呈上来的托盘用红布遮着,看起来东西不多的样子。方书剑跟黄子弘凡打赌里面是银票。梁朋杰嘲笑他俩没出息。

揭开红布的一刹那,方书剑差点喊出声,里面放着一把喜糖,还有一个囍字的剪纸盖在上头。

蔡程昱接过糖笑了,拿出油纸伞还给李向哲,“这样的故事才有趣。”

李向哲身后闪出一个人,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腆着脸凑上去,凶巴巴的脸笑的比糖还甜,“掌柜的,我这个东西的故事也很有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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